今生难忘军长情
——纪念敬爱的尤太忠首长102周年诞辰
2020年12月25日,是我的老首长、老军长——尤太忠上将102周岁诞辰日。共和国的一代名将——尤太忠首长于1998年7月24日,在广州逝世。他的骨灰撒在祖国的南海。他老人家离开我们已整整22年了。今年,也是尤太忠老军长初次接见我50周年。
50年,半个世纪,弹指一挥间。
当我每每想起他对我犹如慈父般的谆谆教诲和亲切关怀,这些往事依然历历在目、铭记在心,难以忘怀。我曾多次在梦乡里梦见他老人家和我在一起,并教育我要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、苦练杀敌本领,用实际行动承诺和践行保卫毛主席、保卫党中央、保卫祖国的庄严誓言。我早在1993年5月间,曾写过回忆文章,回忆尤太忠军长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那幸福又感人的情景。回忆文章先后发表在《浙江交通报》、《温州日报》和《温州侨乡报》等报刊、杂志。
尤太忠首长和我在一起的往事虽然已经过去50年了,可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。尤军长对我的恩情比山高、比海深,这意义已远远不止是一个军长和士兵的一般官兵关系。我这一辈子无论如何,无论走到哪里,也不会忘记尤太忠军长对我的恩情。
据尤太忠首长生前回忆,因小时候家境贫穷,没钱上学。乡间有一座私塾,尤太忠骑在牛背上,常在私塾附近转悠,听学生们朗读《三字经》,他都在墙外暗诵,并牢记在心。1996年3月3日,《解放军报》记者、温州老乡、我的好战友、原广州军区《战士报》报社副社长,吴东峰大校到尤太忠家里采访时,尤太忠竟随口朗诵《三字经》:“人之初,性本善……”,虽然他天生嗓音有点嘶哑,但背的一字不差。在解放战争年代,他任刘邓的中野六纵十六旅旅长,每次从纵队司令员王近山,政委杜义德那里接受战斗任务,回来后指着地图向下传达。全旅三个团,出发时间、途径到达何地,东南西北、分分秒秒毫厘不差,各团领导对照命令均无差错。抗美援朝战争时期某日,尤太忠夫人王雪晨阿姨在朝鲜地图前考他。王雪晨阿姨嘱尤太忠离地图不辨字形处,问他:“何地?”并一连指了十多处,尤太忠竟对答如流,无一差错。原来,他已将地图中上千个地点背得滚瓜烂熟。用尤太忠首长自己的话说:“这是我没有文化给逼的。人家用笔记,我用心记。打仗是要死人的,哪能打马虎眼!”
尤太忠为人讲义气、重交情、性格硬、脾气急、爱兵如子,治军甚严,他和开国上将许世友老首长很相似。说来也巧,他和许世友相似的地方太多了,怪不得我们27军上上下下都称尤太忠军长是第二个“许司令员”。首先,我27军诞生于1940年9月,前身为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队第五支队。1947年4月,华东野战军成立,合编组成第九纵队(即后来的第27军),首任司令员(军长)为许世友;二是许世友和尤太忠属同乡,都是河南人;三是俩人都当过原广州军区司令员,许世友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从广州军区司令员御职后,尤太忠即从成都军区司令员岗位上,调任广州军区任司令员,刚好接许世友的班;四是俩人都几乎没有上过学,文化较低,都是从普通士兵逐步走上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的行列,都是上将军衔。不同的是,许世友于1955年被授予上将、尤太忠1955年被授予少将,1988年被授予上将。五是俩人喜爱喝酒,不过许世友喜欢喝白酒,尤其是茅台酒;尤太忠喜欢喝红酒,尤太忠曾告诉我,他先后三次去过温州,最喜欢喝温州的老酒——“状元红”;六是俩人喜爱狩猎,尤太忠在上世纪70年代在内蒙任职时,许世友去内蒙看望他时,俩人一同在辽阔广袤的草原上狩猎,并互磋猎技,其乐融融;七是俩人都不吸烟;八是俩人外出均喜欢坐北京牌吉普车,很少乘坐高级小轿车,而且俩人都喜欢穿草鞋、布鞋、很少穿皮鞋;九是脾气相同,都是急性子,敢于直言,对一些不称职,瞎指挥的领导敢于顶嘴,天不怕、地不怕;十是俩人寿域同岁,终年均为80岁。许世友逝世后,由中央特批给他土葬,北京上层仍有一些非议。尤太忠闻之,不怕任何议论,他决然派人到广西购两棵百年楠木,直运南京,为许世友制作棺木(许世友的棺木,就是尤太忠送的,许世友家人原先定制的棺木最后没有派上用场)。由此可见,他们俩情感笃深、义重如山。许世友和尤太忠情同兄弟、亲如手足,他们俩有许多感人的故事,在我27军上上下下广泛传诵着。
尤太忠军长为人正直、平易近人、诙谐幽默,在我27军全体官兵中享有很高的威望。我记得他在1970年3月1日下午视察我团战备工作时,我当时在团特务连警卫排一班当警卫员,当天我与班长周学群一起,在团部接待了尤军长一行,与尤军长进行了零距离的接触。当尤军长亲切地问我:“小鬼,你叫什么名字?哪年当兵的?”我赶忙向他行了一个军礼,答道:“报告军长,我姓彭,叫彭松生,彭德怀的彭,松树的松,生产的生,今年17岁,1969年3月当的兵,浙江温州人。”当他得知我是温州兵时,他突然眼睛一亮:“我曾多次去过温州,那真是一个好地方。”然后,他竟板着手指将温州的瓯柑、大黄鱼、螃蟹及状元红老酒等,如数家珍似地数了一遍。然后,还仔细听取了我从南方到北方的生活、工作、战备训练和学习情况的简易汇报。
当他检阅完部队以后,第二次回到会议室,继续找我谈了一些有关部队战备工作的事情,并作了许多重要指示。他临走时,满含着慈父般的目光,伸出双手,轻轻拍着我的肩膀:“小彭,我希望你今后多多学习毛主席著作,苦练杀敌本领,努力争取入党,随时听从召唤,准备抗击和消灭一切来犯之敌,用胜利来保卫毛主席、保卫党中央、保卫祖国!”
“军长,请您放心,我决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。”我心情无比激动,向军长立下了保证。
从那以后,我把尤军长对我的教诲珍藏在心底,并暗暗下定决心,要为尤军长争气。不久后,部队为了对付前苏联军队广泛使用的“T—62”中型坦克的入侵,在尤军长亲自部署下,全军掀起了“步兵打坦克”练兵活动高潮。我团由参谋长侯连泽任训练大队大队长,并抽调各营、连骨干进行集中训练,我奉命任候参谋长警卫员兼训练大队文书。在打坦克集训中,为了从严从实战要求自己,我主动请缨,要求候参谋长允许我下训练队和学员战士们一起训练、一起摸爬打滚,并获得批准。在训练中,我不怕吃苦,常常滚得一身泥土,手肘口、膝盖被划破一条条血痕也全然不顾。训练结束后,由于表现突出,受到了侯参谋长和连队领导的表扬。集训结束后,侯参谋长竟然叫我动笔起草撰写“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7军81师243团打坦克集训活动”的总结报告。“初生牛犊不怕虎”不知“天高地厚”的我竟然写7、8张纸的总结报告给参谋长。由侯参谋长在全军汇报会上向军首长汇报。据侯参谋长后来告诉我,尤军长对我十分关心,还特意了解我的学习、工作和训练情况,并予以鼓励。身为军长的尤太忠首长对我这个普普通通的、小小的警卫战士如此关怀,这是对我莫大的鼓舞和鞭策,使我终生难忘。
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。
时间过的真快,一转眼,50年过去了。当年被尤太忠军长称之为“红小鬼”的我,也是“年逾花甲”的老年人了。今天,在敬爱的尤太忠首长102周岁诞辰暨逝世22周年的纪念日里,我又小心翼翼地找出《人民日报》于1998年8月4日刊登他逝世消息时刊发的遗像。尤太忠军长那慈祥的脸庞,笑容依旧,他还是那么宽厚、善良、刚毅。我不禁热泪盈眶,眼前又浮现出他老人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……
敬爱的尤太忠军长,我曾于1985年出差广东湛江。路过广州时多么想看望时任广州军区司令员的您,但想到当时广西边境形势趋紧,您日理万机,我不忍心让您腾出宝贵的时间,专门接见我这个昔日小小的警卫战士。当我怀着无比的遗憾和眷恋之心默默离开羊城时,泪流满面地轻轻呼唤着您。没想到,就是这一次,我竟失去了与您最后见面向您汇报的机会,这是我一生的一大憾事。
敬爱的尤太忠军长,是您要求我要好好学习,努力争取做一个毛主席的好战士。我坚决执行您的指示,在部队里刻苦学习毛主席著作,结合自己工作岗位的实际,写出了大量心得体会和讲用稿、演讲稿,多次在连队、团、师里召开的大会上介绍和演讲,受到首长和同志们的高度评价。还连续多次被评为“五好”战士。
敬爱的尤太忠军长,是您要求我要加强锻炼,苦练杀敌本领,随时听从召唤,时刻准备上战场。于是,我主动向连队领导递交了决心书,要求随时随地地听从命令上战场,用实际行动保卫祖国的神圣领土。经过艰苦努力和锻炼,我的投弹和射击成绩明显提高。手枪、冲锋枪、自动步枪射击成绩均达到优秀,在模拟实战训练中,竟然将十公斤重的炸药包扛在肩上,一口气冲上数百米高的山峰,成功炸毁“敌碉堡”,受到首长和战友们的表扬和称赞。
敬爱的尤太忠军长,是您要求我要积极向党组织靠拢,努力争取入党,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。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,在经过部队党组织长达5年的考验,并经历两次生与死的抉择,终于在1973年8月14日,加入了伟大、光荣、正确的中国共产党,实现了自己人生最美好的崇高理想。
这50年来,尽管国内外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我从部队到地方,在交通部门从事汽车驾驶员、政工干部、办公室秘书、办公室主任、团委书记、新闻记者站站长、文明办主任。现退休后还在交通物流系统发挥余热,在温州市物流商会担任党总支书记、秘书长。2018年12月,因党总支升格为党委,又被温州市工商联机关党委任命为温州市物流商会联合党委书记,兼市工商联第六片组党建片组长。我虽然工作变动异常,几经坎坷,也取得了一些成绩。但我永远牢记您的教导:我是一个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,又是基层党组织书记,必须时时刻刻牢记党的宗旨,全心全意为人民群众服务,为党的事业而奋斗!因为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英雄部队—27军的普通一兵,决不能给这面军旗抹黑;因为我是您忠诚的警卫战士,决不能给您丢脸!
敬爱的尤太忠军长,我将永远牢记您的教诲,继续带领温州市物流商会联合党委下属的全体党员和物流员工,紧紧团结在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,高举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伟大旗帜,深入学习、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和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,从严要求自己,不忘初心,牢记使命,履行好一个基层党委书记的神圣职责,沿着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奋勇前进,为实现“两个一百年”的奋斗目标、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、作出新的贡献,再创新的辉煌!以此告慰您的在天之灵!
我将永远怀念您,敬爱的尤太忠老军长!
泣于2020年12月26日